红酒与红茶(可接稿)

wb(cp):莲子粥一碗
wb(乙女):莲子粥粥乐
afd:红酒与红茶
叫我秦川时或者莲子粥皆可。
乙腐双坑杂食人。

【极东】白头

王耀知道他和本田菊之间隔了太多的岁月和人事,早就不复初见。

他知道从最开始本田菊便生得困难,未曾有成文的字,却也有了开了灵智的人,有了最先的文化。漂洋过海一路抵达他这里,也不肯轻易露出半分软态,是了,那个时候他就早有察觉此子温和表皮最底下的冷与狠。可是到底还是伸出了手,高台太冷,自大秦后他许久不曾再见过同类,他在索暖。

他当时如何想的,无非是无处而起的茫然。与凡人而言三年五载已经算是长,绵绵数十年更是人生小半,然而与他而言不过弹指间,这些年亦兄亦师的相处,恍若黄粱一梦。

此后,不相往来便是最好。若是再见,必然不会再是如今的模样。

只是不想,一语成谶。

电影已近尾声,夕阳下两人的面容模糊了,他们的步伐放得极慢,这段回家的路像是走完了一生,从童年走到老年,从黑发走到白发,蓦然回首飘舞的樱花下依旧是最初心动的模样。

本就是爱情文艺片,周围多也是情侣,此刻小声啜泣的有,暗自亲吻的也有,王耀把目光落在本田菊的脸上。青年合着眼,模样极为安静,仿佛与千年前熟睡的孩童的面貌重合。他抬起手,大约也是受了电影的影响想要伸手触碰他的眉眼,却又在半空中止住,不知为何不敢这么轻易的把手落上去。

就这么会儿本田菊已经睁开了眼,那睡眼惺忪只是一瞬,片刻就清明的映出王耀的面容,弄得王耀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,好不尴尬。

那千年前的氛围就这么在本田菊的眼睛一睁一闭间消散了个干净,刚才消散了间隔又回来了。他们彼此相爱毫无疑问,可是这样并不是爱人间的亲昵却是过往了。

那双眼睛是同王耀一般的黑色,情绪在里头向来寡淡,不露声色。唯独对着王耀多出点柔软,硬生生敲碎这整块的寡淡,发出点光来。本田菊擅长察言观色得很,他不喜被王耀当做孩子对待,却又对回不去的少年温柔怀揣着思恋,他握住王耀的手,轻轻抬起摩挲过自己的脸庞,依稀是孩子的依恋。

“耀。”

介乎回忆与现实之间,王耀对上这眼睛,里面映出他不知悲喜的茫然面容。
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悲风秋画扇。呼啸而过的岁月推着他们的步伐拼命向前,像是当时那样漫步花丛便也只能是深夜梦醒泪水未干的一缕烟了。

本田菊看不懂王耀,就像现在他看不懂王耀的表情,那最初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缄默不提的禁忌,但凡沾边也不可。曾经他以为那是战争,可他隐隐又明白了不止是因为战争,像是更加虚无缥缈的莫须有的东西,总之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。

中日关系缓和回暖,甚至有加强经济合作的意思。所以王耀这次确为公事而来,这场仓促的约会是二人好不容易才挤出的时间,就这样画上句话未免过于草率不值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本田菊很少有这样直白的发问,可见却是不满了,“无论如何我们都还在就好,不是你告诉我的吗?”

他说的是过往,王耀却不是因过往而悲过往,他只看着本田菊然后轻轻的用手指抚过他的发顶,神色越发温柔起来。青年不发脾气则已,发起来每每是要哄的。指尖穿梭发间缓缓而下,越到最后越是慢,末了王耀的指尖缠发,眼睛几乎要化作江南的春水,柔和得让本田菊只得熄了火。

他甚至闭上了眼,觉得王耀会吻他,但是没有。

那手重新扣上他的手,“电影结束了,走吧。”

本田菊所不知道的,亦是当初王耀不曾教过他的,别说彼时心底的爱慕尚且掺和着长辈的情愫,只因这不过是痴心妄想。

一梳到白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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